教育部学校规划建设发展中心主任陈锋长年致力于产教融合的研究，积累了丰富的理论和实践经验。陈主任在2020中国·海口中医药产教融合国际发展大会开幕式上发表重要讲话，在产教融合国际化新征程上，又做出具体的指示和部署，融促会将认真贯彻落实陈锋主任的讲话精神，为中医药产教融合国际化发展作出新的更大贡献！
陈锋主任讲话全文整理如下：
尊敬的张伯礼院士，今天参加会议的各位领导，各位嘉宾，大家上午好！时隔两年，我们又再次相聚海南，这两年发生了很多事情、发生了很多重大的事情。2019年，从国家的政策角度来讲，是中医药产教融合一个重要的起点。在这一年里，习总书记对中医药事业的发展多次做出批示；党中央国务院颁布了中医药发展的重要文件。2019年中央全面深化改革领导小组专题讨论了产教融合，之后又发布了国家产教融合试点方案，使产教融合在各个领域全面的推动起来。所以，在国家大的政策上，都为深入的推动产教融合、中医药的产教融合做了重大的理论和政策的准备。
即将结束的2020年对中国人民来讲也是非常难忘的一年。在这一年中，以张伯礼院士为代表的中医界的同仁们在抗疫中做出了巨大的贡献，用实践再次证明了中医药在抗击疾病、增进人民健康福祉中的重大作用，中医药是中国人民的宝贵财富。在这个过程中，我们中医药产教融合促进委员会的成员单位包括高校、企业、专家，都为这场抗疫积极行动起来，做出了重大的贡献。
中医药产教融合促进委员会这两年的经历，无论是从国家政策战略的层面还是从实践的层面，都让我们更加深刻地体会到，我们从事的这项工作、从事的这项事业是非常有意义的。在这个过程中，中医药产教融合促进委员会本身也得到了发展和壮大。
今天我们又站在一个新的历史起点上，今年虽然面对疫情的严重影响，但是在党中央英明的领导之下，我们能够完成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宏伟目标，将进入到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的新征程。我相信，在未来的30年里，一定是人民的健康福祉事业放在更加重要的战略位置的30年，也一定是中医药大放光彩的30年。所以，从某种意义上讲，我们今天所做的很多工作都是在为迈向新征程后，我们要怎么办，要做什么而做的研究和实践的准备。
在过去的5年时间里，教育部学校建设规划发展中心做了两件事，一件是推动产教融合，服务产教融合，也包括科教融合。经过几年的努力，整个产教融合已经形成了矩阵体系。从纵向的角度来讲，从中等职业教育、高等职业教育、到职业本科、应用型大学的转型，到创新型大学的建设，再到专业学位研究生的发展，都把产教融合作为未来改革创新主要的路径。从横向的角度来讲，现在我们在推动产教融合型的城市建设，产教融合型的企业建设，比如大型的央企都进入到这个方阵中，率先探索大型企业如何形成产教融合的发展模式以及产教融合的园区建设。所以，从纵向、横向来看，都形成了产教融合的政策体系和产教融合推进的态势。我们中心也选择了一些重点的行业在进行产教融合的探索和试点，比如说人工智能、大数据、智慧财经、数字媒体、应急安全等，我们也特别期待中医药在这个领域也能够率先取得成功。
我们做的第二件事是推动教育的数字化转型，这也是一个非常重大话题。我们今天正在经历百年未有之大变局，这个百年未有之大变局中其中一个重要的内容就是以人工智能为核心的数字科技对社会经济、教育带来了非常深刻的影响。今天我们正处在重要的历史阶段，我们正在经历整个社会从工业化时代向数字化时代的转型。我始终认为，这个转型的激烈程度相当于几百年前从农业化社会向工业化社会的转变。如果按照这样的视野看教育的变革，教育也正在经历一个从工业化时代向数字化时代的转型。它毫无疑问的告诉我，数字化时代的教育、数字化时代的学校和工业化时代的教育、工业化时代的学校是不一样的。今天我们有很多来自于高校的同志，如果我们放在这样的数字化大的时代背景下就会看到，过去我们对于什么是教育、什么是学校？什么是学习的思考，往往受限于工业化时代的思维。理解这条对中医药大学来讲可能是更加重要的，因为中医药大学事实上是参照着工业化时代所谓的现代大学制度建立起来的。但是，工业化时代的学校制度，之所以说，我们的大学模式是这样的，我们的学科是这样的，我们的专业是这样的，我们的教师是这样，我们的评价方式是这样的，并不是因为大学理所应当的，是因为工业化时代的经济和技术的条件决定了大学只能如此。所以，它必然会经历一次深刻的变革，这是我们可以预期到的内容，也是这几年我们着力在推动实验的一件事情。
将来到底应该怎么办？现在我们有一个既清晰又模糊的思路。我们写了一个公式，这个公式叫做产教融合，包括科教融合的一部分内容，即“产教融合+数字化转型=平台化×智慧学习型”。我们2017年提出智慧学习型工厂的时候，就明确了这是未来大学的基本单元，就来自于产教融合数字化不断深入推进的形势下，对未来大学形态做出的一个重要判断。平台化是指什么？当产教融合不断深入推进的时候它一定要打破传统的体制下产业与教育、教育与科研、教育内部不同的功能、不同的专业与学科之间的阻隔、障碍和边际。这是产教融合不断向深入发展的必然结果。所以，在2019年国家产教融合试点方案里非常重要的是鼓励建设各种形式的产教融合平台。第二，数字化的转型必然会推动平台化的发展。今天我们每个领域都在说数字化转型程度越深平台的发展越快，平台的影响就越深刻数字化推动平台的转型。当我们从功能手机向智能化手机发展的时候，发生的变化是这个手机变成平台，而不是传统意义的工具。所以，无论是产教融合还是数字化转型，都必然会推动平台化的发展，而数字技术又是平台化快速发展的重要技术基础。今天我们在座的有来自于各条战线的同志，在今天数字化时代里，对我们学校来讲，最重要的要素是人才、创新、数据；对一个企业来讲，今天最重要的要素仍是人才、创新、数据。对任何一个社会组织、任何一个机构，包括军队最重要的东西还是人才、创新、数据。所以，产教融合所推动的平台化发展，数字化所推动的平台化发展，就是为社会的各个领域、社会不同的主体建立一个共同的基础，这个共同基础的核心是共享人才、创新和数据。这就是平台化发展的逻辑，乘以智慧学校工厂——未来大学的基本单元。
我们涉及从工业化时代向数字化时代转型一个巨大的变化，智慧型工厂有至少五个方面的基本特点。
第一个方面，智慧学习工厂是基于真实场景的，是要在设计的战场上学习战争。这是学校的一个基本逻辑。刚才张院士讲到天津中医药大学正在做的一些事，保证建立生产线都是来源于真实社会经济的需求，为学习者创建、创设真实的场景。这个真实的场景，是以人民群众的需求为核心，建立创新、实习、实训、研究的基础设施。所以，第一个概念是基于真实的场景。
第二个概念是基于高位和集成化的功能，要通过集成化的设计打破我们在传统概念上，把教学、生产和研究之间的壁垒，学历教育和非学历教育之间的壁垒。不同学科和不同专业之间的壁垒，不同类型和不同层次的学习者之间的壁垒；所谓产教融合就是要不断的打破原有的边界，在融合中建立新的形态。
第三个重要的特征，要推动学习方式的变革。我们传统的学习方式是以教为主，要转向以学为主；传统的学习方式是以供给为主，然后转向以供给为引领，转向以需求为引领。这是我们在教育改革中一直想做的事情但是又一直做不到的事情，为什么做不到？因为缺乏场景、技术的支持，缺乏新的课程测量和评价体系的支持，所以，做不到。智慧学习型工厂要做的事情就是建立这样一个场景、一套机制，促进学习者自主学习，使我们整个教学的体系是围绕着学习者的发展提供服务的。
第四个基本的特征是以人工智能为核心的数字技术融合，建立智慧的场景。第五个特征所有的智慧学习型工厂都是与不同层次、不同类型的平台连接在一起，这是未来教育形态一个非常深刻变化，可以说到目前为止，在现有工业化的学校体系和教育体系中，我们的学校都是以相对孤立的方式存在，我们的学科和专业都是以相对孤立的方式存在，我们的生产方式更多的是自给自足；将来不会有这样的形式，也不会有自给自足的体系，这是由于数字化的革命导致，知识信息、时空分布结构深刻的变化所导致的。今天知识和信息无处不在，因为今天知识和信息的发展程度、发展的速度越来越快。所以，将来不会再有相对孤立的教育体系和教育的制度。这是我们所看到的变化，所以，每一个智慧学习型工厂一定很多平台连接和赋能的节点，是无数根线交汇在一起的点，每一个学习者，过去我们讲学习者，很简单，他上了大学就是某个大学、某个学院、某个专业、某个班、某几个老师的学生，将来呢，或者是今天能清楚的看到，每个学习者都是很多平台连接和赋能的节点。这是时代正在变化的东西，所以，未来的教育形态之所以看得清楚又模糊，清楚的是这些演变的趋势，模糊的是每个具体领域。既然是产教融合，既然是数字化转型，就意味着它跟工业化时代更多的强调不同领域之间都要有共同的标准、共同的模式，不一样的是每一个领域都必然会有自己形态、会有自己的模式，会创造自己发展的机制，这是我们下一步要探索的。今天不同的大学、不同的学科和专业，大家都用一套机制、一套模式进行培养，而未来每个不同的领域和每个不同的专业意味着是用不同的机制、不同的模式进行培养，这也是今天我们遇到的问题，我们在很多场合跟大家探讨，人工智能的人才怎么培养，我们发现一个基本的问题，就是人工智能人才的培养绝对不能按照传统的学院、传统的学科和专业的模式进行培养。大数据也是如此，所以，现实的发展已经向我们提出了挑战，我们再也不能按照原来的一套模式走，但我们怎么走？内在的规律可能是一致的，但是产教融合的发展一定意味着对不同的产业和不同的领域来讲表现形式是不一样的。未来不同的学科培养的方式、组织方式会是不一样的。
所以，分学科、分领域的探索未来教育的发展，就变得尤其重要。这几年来，我们一直在推动中医药产教融合，是因为中医药产教融合从历史传承的角度来讲它有先天的优势，也是因为中医药在今天的时代里它需要通过产教融合的模式加快它发展的步伐。
在后面的一段时间里，我们可能要去做好几件事情，第一件事情，积极的推动新型中医药大学、健康福祉大学的建设。这是一个对于教育改革来讲，具有引领性的一件事情。这几年来，我们围绕着产教融合、科教融合和数字化转型，在全国的许多地方积极的推动新兴的研究型大学和应用型大学的建设，我觉得在中医药人民群众有广泛需求的领域和国家发展重要的战略位置的领域，我们完全有可能推动一些新型中医药大学，新型健康福祉大学的建设，这个新型核心是体现在开放融合式的发展和数字化转型的结合上，要以人民的健康福祉为根本的需求，以创新作为一个根本的引领，去打通我们中医药产业发展中的整个链条，包括创新链、产业链、人才链和教育链。现在我们讲经济发展的新格局，这个新格局里其中一个非常重要的内容是要打通整个链条，是我们要从这样的角度思考，如果我们往这样的角度思考，我们就知道中医药的开放融合、健康福祉是一个非常广阔的天地，不管是今天讲到的医教融合、医工融合、医信融合、中西医融合、医社融合也好，这是一个广阔的天地，其核心是建立以人才、创新和数据作为共享平台的一个贯通体系，要解决在产业链和创新链中间的空白点、薄弱环节。新型中医药大学、新兴福祉大学的建设必然有新的架构，会有新的学科体系、新的人才培养模式，会有新的空间的布局，也会有新的发展机制。
第二件事通过开放融合的发展模式，使中医药更好地为健康城市、健康社区的发展提供服务。数字化的转型和产教融合不仅意味着对产业和教育的改变，综合起来讲会对整个城市文明、社区文化都会带来非常深刻的影响，今后我们会居住在什么样的城市？今后我们会居住在什么样地方？我认为，它一定具有三个基本的特性，一是健康。美丽中国、美丽城市、美丽社区，健康是核心的灵魂。二是数字化、智能化，数字的技术。数字化的空间、数字化的创新创业势必要融入到整个社区的发展中。三是融合。居住与就业、居住与教育、居住与文化体育事业的融合发展，这是未来城市和未来社区发展所呈现的状态。这种城市和社区的发展模式注定了教育会在整个城市和社区的发展中起到非常重要作用，也决定了健康人才的培养、健康的科技、健康与各个产业的结合，具有非常广阔的空间，也为中医药和健康福祉事业的发展带来空前的发展机遇。
第三件事情是积极的促进健康福祉产业的发展。今天之所以我们要推动产教融合和科教融合最重要的基础，都是基于人才、创新和数据这三个核心的要素，我们通过产教融合的发展努力的打通这样一个构建平台打通未来健康福祉全产业链，中间对于创新和人才的需求。
第四件事情探索高层次人才的培养机制。今年8月份疫情中间教育部召开的研究生教育工作会议明确将来研究生教育发展的重点是专业学位研究生。专业学位研究生怎么培养？通过产教融合的方式培养，这是已经非常清楚的一个方向。所以中医药高层次人才的培养必须走产教融合的路子，通过产教融合不仅解决学校传统学历教育体系里研究生培养的问题，为整个产业高层次人才的培养建立一个基础。在产教融合的概念里，一定要打破原来的学历教育和非学历教育之间的界限，为什么要打破？是因为我们对高层次人才的培养体系并不是基于对学校教育的需求，而是基于整个产业体系对高人才的需求，只有这样才能真正的拓宽建立产教融合的机制，创新高层次人才培养的机制要着眼于整个产业的发展，着眼于整个产业对创新人才、管理人才、专业人才，甚至跟中医药产业相结合的各种新型人才的培养。
第五件事情，从中小学生开始，在全民中普及中医药的知识，开展中医药的教育。只有全民健康才有全民的全面小康，换句话说，下一步我们要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实施健康中国的战略，首先是每一个人都能接受良好的健康教育，都能具备较高的健康素质。而这个过程中需要中医药界人士发挥积极作用，中医药要传承、要发扬光大，同样也从中小学生开始，在全民中进行中医药的普及教育。
最后一件事情，刚才张院士已经讲到的，我们要增强文化自信，推动中医药的文化、中医药的教育、中医药的产业、中医药的人才共同走出去。百年未有之大变局，包括了整个全球国际化形势的变化，我们正在步入一个新的全球化的阶段，中国要发挥更加重要的作用。习近平总书记多次强调要建设人类命运共同体，靠什么建设人类命运共同体，靠什么发挥中国人在未来全球经济政治全球秩序中的重要作用，要靠我们的制度、靠我们的科技创新、靠我们的经济实力、还要靠我们的优秀文化，中医药实际上是通过改革创新，需要我们把文化的优势、科技的优势、产业的优势更好地把它结合在一起。我相信在建设人类命运共同体中它可以发挥非常重要的作用，但是，应该说当我们肩负这样一个使命的时候我们自己的力量还不够强大，所以，我们需要一个更快的发展，我们需要更加团结，需要有更多的协作，需要通过我们的努力争取国家更多的支持，更需要通过创新为中医药的发展开辟一条前景更加光明的道路！我对此也充满了信心，因为我们有像张伯礼院士这样的带头人，因为我们有通过这些年团结起来、凝聚起来的合作伙伴。我相信，我们的共同努力一定能够使中医药事业的发展、中医药产业的发展，为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做出我们的贡献！也对得起我们的祖先，我们能够把这一份遗产带向光明的未来，谢谢大家！
